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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JoyLiu来源:繁荣成长工作坊(ID:FlourishingParty)透过共同行动,我们带着个体的身份认同而成为实体存有,但这过程却永远停留在未完成的状态。只要多重的选择出现之时,自我认同也必跟着转动起来。—肯尼斯.格根(RelationalBeing)最近我壹直...
透过共同行动,我们带着个体的身份认同而成为实体存有,但这过程却永远停留在未完成的状态。只要多重的选择出现之时,自我认同也必跟着转动起来。
—肯尼斯.格根(RelationalBeing)
最近我壹直在读肯尼斯.格根的(RelationalBeing)。
格根在这本书里提到,我们的几乎所有身份认同都来自于我们的关系。
很多关于我们是谁,我们到底有怎样的性格,我们的天赋和偏好,都来源于在关系中与他人互动的结果。
于是我开始思考壹个问题:如果壹段关系可以创造壹种自我认同,那么我们如何在壹段糟糕的关系里,仍旧能够不被糟糕关系中的自己定义?
壹段良好的关系,又是怎样创造了新的自我认同和可能性呢?
今天Joy想邀请你壹起探索这个有趣的话题。
“你脾气这么不好,怎么嫁得出去?”
今天4月份我去上海参加培训,借住在闺蜜的姐姐和姐姐的男朋友家中。
闺蜜也是咨询师,并且是壹个很棒的咨询师,可她提起姐姐来好像就充满了很多无奈。
姐姐似乎被定义为家里“脾气最不好的人”,因为她会时常跟妈妈有激烈的争吵。
妈妈壹直觉得姐姐这样的性格,找个肯跟她交往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以至于即使是特别不合适的男人,她都觉得姐姐应该尝试着跟他交往。
闺蜜姐姐跟我同龄,去年的时候还是家中叁个小孩里唯壹单身的人,似乎闺蜜和妈妈都对这件事情挺焦虑的。
我跟闺蜜姐姐相识,却并不是特别了解,只是觉得她为人很有自己独到的想法和见解。
这次去上海特别有趣,每天大把大把的狗粮扑面而来地打到我脸上,看到闺蜜姐姐和男朋友的如胶似漆,我全然看不到从前被描述成“脾气不好”的那个女孩。
相反地,在我短住的壹个星期里,几乎每天都沐浴在他们满满爱意的目光和温馨的互动里。
那次的经历让我特别触动。
我想起了自己从前也被妈妈说:“你脾气这么不好,怎么嫁得出去?”,或者“哪有女人像你这样不爱干活,这么懒怎么会有人喜欢?”
我甚至壹度也开始怀疑自己,觉得是不是跟妈妈相处如此艰难的我,也很难拥有壹份美好的爱情。
我们好像特别容易被过往的关系定义。
尤其是当流行心理学的“砖家”们告诉我们:你跟自己父亲或者母亲的关系,你的原生家庭会“决定”长大后你的亲密关系,你在壹段关系里的“模式”会延续到下壹段关系里,如果你经历了几次“失败”的关系那你大概是“有问题”,你如果壹直单身那你是不是在“逃避”亲密关系等等。
我们在主流的声音里被不断评判,似乎所有过往的关系都可以拿来作为评判和分析我们的证据。
可是过往的关系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定义当下和未来我们的关系?
壹个在家里被定义为“脾气不好”的人,真的在亲密关系中也会把关系搞砸吗?
在关系里,你永远可以不断重新定义自己
其实我能从闺蜜姐姐那里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
当时的我们,都因为没有伴侣而不符合主流文化的期待,都有着为此事特别焦虑的母亲和家人,都在为自己坚持的价值(还有爱情信仰)跟母亲产生了很多不愉快。
可是当我看到闺蜜姐姐跟姐夫(他们现在已经结婚)相处的样子时,我知道,我们永远无法被壹段关系定义。
在关系里,我们壹直有新的可能性。
壹段滋养有爱的关系,很可能颠覆我们从前对自己所有的自我认知。
我们的很多行为,并不是出于什么我们的“人性本质”或者“人格特质”,而仅仅是在壹段特定关系里,特定情景下双方互动的结果。
我想举个简单的例子。
很多亲爱的朋友已经猜到我最近恋爱了,神奇的是,在上海见证了爱情里人的可能性之后,我去了沈阳继续参加培训,就遇到了现在我深爱着的这个人(有机会会把我们的爱情故事讲给你听)。
在我妈妈的眼中,我是壹个特别懒的人,并且憎恨壹切家务,所以她觉得我必然是要遭到另壹半嫌弃的。
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认同她对我的评判的。
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确跟她在壹起时特别不喜欢做家务,甚至自己壹个人生活的这些年里,也是出于“迫不得已”才会去做饭,打扫房间。
恋爱了之后,这件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好像都在尽可能让对方感觉到幸福,并且尽可能先为对方考虑,所以好多事情都是抢着干的。
在厨房里,我的菜刀会被抢走;吃完饭之后,碗经常会莫名其妙自己变干净了;有壹次我很囧地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洗内裤,第贰天早上却发现它已经被晾在衣架上;今天我刚想起要洗衣服,却发现它们都已经在洗衣机里转了……
做饭再也不是壹件很劳心伤神的事情,因为我不仅心甘情愿地为我爱的人做,并且这个人还跟我有壹样的想法,不愿意让我累到。
拖地这件我并不喜欢的事情,也被全包揽了,但恰恰因为对方并不需要我做什么,我反而可以特别轻松地跟爱的人壹起拖地。
也许这壹切,都是我妈妈从前无法想象到的。
我在思考: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
从前在跟妈妈的关系里,对家务的厌烦,和现在跟伴侣的关系里,对家务的欣然接受,到底区别在哪里呢?
从前如果我没有及时做家务,妈妈的反应可能是:“你怎么这么懒?”或者“像你这样懒惰,以后怎么生活,怎么会有人愿意娶你?”
我已经被贴上了“懒惰”的标签,如果我做了,妈妈的回应也很有可能是:“你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主动做呢?每次都要我提醒!”
所以最后,我干脆就不做了。
而在跟伴侣的相处中,我似乎从未感受到任何来自对方的“要求”。
甚至对方是尽最大可能希望我可以轻松壹些时,这份关系里我感受到的满满爱意,让我放下从前跟母亲在家务上的“斤斤计较”,愿意尽可能也让对方轻松壹些。
这个过程里我新的自我认同在慢慢形成:我不再是那个懒惰不愿意做家务的人,我甚至开始享受跟自己爱的人壹起做家务的过程,也享受能够因为自己的帮忙,给对方的脸上带来壹些被爱的幸福。
你并不等于你过往的关系
从前很多来访者会跟我提到,觉得自己是“缺爱”的人,所以无法在壹段关系里爱别人。
或者也有来访者说自己经历了很多糟糕的关系,所以觉得从此再也无法相信壹段美好的关系。
可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并不等于自己过往经历过的任何壹段关系。
我并不想否认过往关系给我们带来的影响,也不想否认原生家庭给予我们对关系的深刻认知,但我们在关系里,甚至是已经很长时间的关系里,仍旧充满可能性。
曾经有壹位来访者来找到我时,正在同时在几段痛苦的关系里挣扎。
她说从18岁开始,她就壹直在关系里徘徊,壹直都是壹段关系还没结束就开启了另壹段关系,而这些关系也常常让她感觉到心力交瘁。
她告诉我,曾经她以为只要对方开心就好了,她可以不考虑自己的感受,这样至少有壹个人是“纯粹”开心的。
但是壹段段这样的关系,让她越来越觉得累,让她越来越怕“疼”。
也许我们可能会急着给她贴上某些标签,或者也要把原生家庭理论搬出来,要“分析”她如何“形成了今天的模式”,甚至要评判她有哪些“性格缺陷”,才导致她现在的状况。
可是我们却没有看到,即使在如此痛苦的壹段段关系中,她仍旧没有放弃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到底是什么让她有力量做这样的坚持?
既然不满足,就壹定有她心中对爱情的向往和信仰,那么她的信仰是什么?
过往的关系虽然会让人心痛,但她还是经历了好多甜蜜,这些苦涩中的甜蜜是怎么来的,她又是怎样在艰难的关系里爱着别人的?
所有这些,都需要被我们看到。
这位来访者后来的故事异常精彩:她离开了自己并不爱的前夫,离开了纠缠了很久的另外两段恋爱,后来又经历了壹个她深爱着却并不珍惜她的男人,和壹个喜欢她但她渐渐发现自己并不爱的男人之后,选择了壹个很相爱的男人。
开始时她也很害怕,担心对方不够爱自己,害怕自己会放弃,在我们壹次次咨询中,她渐渐也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很懂爱的人,而她现在的关系,真的无法被过往任何的关系定义。
也许重要的不是我们曾经是谁,而是我们希望成为怎样的自己。
从前我单身了几乎30年。
从20岁出头,我就壹直在跟壹种主流的声音抗衡着:你壹直没谈恋爱,大概你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吧!
甚至我妈妈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反思壹下自己的问题,要不然你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呢?”
直到10年后的今天,当我遇到了彼此壹见钟情的人,当我开始愿意把整个灵魂拿出来去参与另壹个人的整个灵魂,然后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宇宙和世界时,
我才能对那些曾经评判我的声音说:我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在坚持着自己的爱情信仰,而在我单身的这些年里,从未停止对爱的艺术的学习,和对爱的追求,这壹切,都让我成为了壹个更好的爱人。
即便是我们感觉到自己“缺爱”,我们也永远可以在关系里创造新的可能。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全然“没有爱”的环境下存活:
我们可能没有足够爱我们的父母,可能没有关照我们的亲友,甚至没有可信赖的朋友,但总有壹个友善的人对我们微笑过,壹个陌生人对我们伸出过援手,壹位逝者在某本书里跟我们的对话醍醐灌顶......
我们并不是没有爱的能力,能够长大到现在的我们,壹定有这个世界善意的佑护,而我们永远可以选择如何更好地爱别人。
带着你学习到的爱的功课,去跟这个世界相遇吧!
没有壹段过往的关系可以定义你,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你,你的下壹段关系会怎样。
重要的并不是曾经你经历了怎样的关系,而是现在你想创造怎样的关系。
就像格根说的,这个在共同行动中不断创造自己的过程,永远都在未完成的状态。
而你不断创造自己的可能性,就在当下的每壹次对话和每壹段关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