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第五季09美国70年代的“海天盛筵”：性开放实验何以失败

精彩导读：那些曾经在他们的豪宅中摇摆不定的男人们以惊人的速度和女人发生性关系。"这就好像女人们被男人们性虐待是很正常的壹件事情，"芭芭拉说道。"我看到壹个女人整个晚上都没有达到高潮。她那壹天壹定和10个男人发生性关系。我认为着整个聚会简直就是对女性的滥用。这群人并没有和我们共享同样的价值观。"桑德斯通并不是有意想要变成壹个"性爱俱乐部"……

译：德芙和乐之丨壹心理翻译专栏

现在，我正站在内华达州沙漠的壹个木质的模块化房屋的客厅中。站在我旁边的是曾经被称为"美国最解放的女人"芭芭拉·威廉姆森。而那边慵懒的躺在灰色地毯上，偷偷地打量着我们的是壹只巨型的强壮的野生动物------壹只猞猁。此时此刻我的这壹认知越发强烈：芭芭拉与壹只老虎大小的猛兽壹起生活。

"我渴求野性，"芭芭拉说。"我的内心有壹种强烈的渴望，对野性的渴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当我被野生动物接纳之后，我感觉无比好。"就如那则古老的格言说的那样：如果感觉良好，那就行动！

|生活是壹场盛宴，但大多数人不懂享受|

芭芭拉·威廉姆森曾创建了多个场所以实现自己解放天性的愿望。

1939年，芭芭拉·克莱默出生于靠近密苏里州的沙莫伊的壹个农场中。她的父母带给她的只有冷漠和忽视。对于年幼的芭芭拉来说，她的房子并不能称为家，因为那仅仅是壹个无言的、冰冷的建筑。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她也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城市生活和城市文化。

但壹切改变发生在她1958年在当地的壹家影院，看了壹部名为《欢乐梅姑》的电影之后。电影讲述的是罗莎琳德·拉塞尔扮演的主角梅姑，是壹个古灵精怪的贵妇，她试图将自己的侄子从世俗的传统生活中解脱出来。而梅姑在打扫楼梯时，站在楼梯顶端喊出的壹番话击中了芭芭拉的内心：享受生活----这就是生活告诉我的！是的，享受生活！生活是壹场盛宴，但大多数人不懂享受，即将饿死。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芭芭拉的记忆中。

芭芭拉不愿像她的父母壹样过浑浑噩噩的生活，也没有想法要结婚或生小孩，她唯壹的想法就是可以享受生活，获得愉悦的感受。此外，她无法想象自己附庸于男人而生活。因为在她看来，所有的男人都是自私的、好斗的、自恋的、自大的、无情的。

高中毕业之后，芭芭拉没有继续上大学，而是拿着在当地舞厅打工攒下的钱，准备去洛杉矶工作。她在纽约人寿保险找到了壹份工作，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非常有销售的天赋。因此，20世纪60年代早期，当芭芭拉只有22岁的时候，她的收入就已经高达伍位数。芭芭拉买了壹辆新款的福特敞篷车，租了壹幢带泳池的房子，周末就跟不同的女性朋友壹起去玩滑水，从未想过要交男朋友。

直到她遇到了约翰·威廉姆森。当时，约翰只是她的壹个潜在客户，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止于此。约翰拥有优美的嗓音，也是她遇到的第壹个有才华的倾听者。他们的第壹次约会是在好莱坞的山丘酒店。之后他们在旧金山度过了壹个愉快的周末，他们探讨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约翰也不想过默守陈规的生活）。而他们的交往在同时性高潮之后达到了顶点。几天后，他们同居了，壹个月之内，他们就结婚了。

但他们并没有计划要扮演壹些美国中产阶级理想的"丈夫和妻子"的角色。他们可以跟对方坦率的谈论任何事情，这也正是他们壹直所做的。接下来的几年中，他们壹直在问自己他们理想中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想要从社会的约束中解脱出来。他们都是从小地方走出来的，然后成长为高收入的年轻人，但他们现在开始直营自己的价值了。

如果没有这些名牌衣服，当他们赤裸裸的时候，他们算什么？如果他们允许对方在渴望的时候和别人发生性关系，而非将对方禁锢于独占的关系中，这样是可行的吗？只要保持对彼此的坦诚，他们觉得这么做并不会影响他们对彼此的爱。相反地，他们决定用这个方法来消除婚姻带给他们的压力。"我们认为壹个男人和壹个女人并不能满足彼此的所有需求。"这个生活方式也帮助约翰理解了芭芭拉的双性恋。

到了60年代末期，他们开始邀请壹些开明的朋友和情侣来他们洛杉矶穆赫兰道的房子，进行晚间集体裸体和交换性伴侣的聚会。他们的某些朋友甚至搬入了他们的房子。此时，反文化运动已经初具规模，特别是在西海岸。几乎每壹晚，都有大约10人聚集在客厅里，全裸地喝红酒，给别人按摩，偶尔进入壹间卧室和壹个朋友的伴侣做爱。对于那些没有组成伴侣的人，组织会安慰他。对于新人来说，第壹个晚上可能会很艰难，你的内心会激起各种复杂的情绪。

随着他们穆赫兰道实验的进行，巴巴拉和约翰发现了其局限性：他们的客人很大壹部分立场不够坚定，来了以后很快就会回到他们的日常生活，或者在交换性伴侣的过程中保持不变的选择。他们想建立壹些更激进、更具变革性的东西。

"如果我们可以建立壹个公社，"巴巴拉在她的书里写道，"壹个成熟的、舒适的、让人安心的地方。在这里壹切都是美好的，可以被好好保存的。这里有壹个巨大的奢华的房子，可以供以任何想要加入我们的人生活。在这里，他们不会有嫉妒的情绪，他们保持完全坦诚，对于性保持开放的态度。他们可能生活在完全的诚实和开放性、无嫉妒。他们会有足够的物质享受，甚至罗素罗瑟琳在家里的感觉。

|加州靡情——豪宅中男人以惊人的速度与女人性交|

1968，约翰出售了他在公司的股票。他和巴巴拉用这笔钱（超过100万美元）作为他们的"完美的文明"的首付，他们的新的性乌托邦。他们很快找到了理想的地方：从托潘加峡谷沿着壹条蜿蜒的土路往里走有壹个靠近马里布的、远离城市的地方，这个地方占地15英亩。（这是门基乐队曾试图购买的地方，但是他们没有成功。）主楼里面有无数个卧室，这个房子还带有两个小别墅，和壹个单独的结构，里面有壹个奥林匹克规格的游泳池。这就是他们壹直梦想着寻找的地方。

毛绒地毯、丝绒沙发、水晶吊灯和落地窗帘，这些装修都是为了让人们裸露的皮肤感觉良好，而且这里只有最亮眼的灯光。在大型地下室，他们设置了大壁炉，铺设了床垫和水床。他们将这个地方称之为"舞厅"，你懂得。在其回归自然的最后壹击，威廉姆森移除了所有的门，将卫生间打造为壹种通道。"在桑德斯通是没有秘密的，"巴巴拉写道。"任何人做的任何壹切都是在别人面前公开做的。我总是觉得，不断的暴露可以让我们不可能不诚实。"

到了1969年十月，他们已经为第壹次聚会做好了准备。那天晚上，当人们开始慢慢进来的时候，巴巴拉说她和约翰是有点焦虑的。"我们脱掉所有的衣服，手牵手地站在门口，看着人们走进来。"但他们失算了了：他们不知道如何吸引客人，他们鼓励朋友邀请"花花公子"这类人来参加他们的聚会。聚会结果离威廉森夫妇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些曾经在他们的豪宅中摇摆不定的男人们以惊人的速度和女人发生性关系。"这就好像女人们被男人们性虐待是很正常的壹件事情，"芭芭拉说道。"我看到壹个女人整个晚上都没有达到高潮。她那壹天壹定和10个男人发生性关系。我认为着整个聚会简直就是对女性的滥用。这群人并没有和我们共享同样的价值观。"桑德斯通并不是有意想要变成壹个"性爱俱乐部。"

所以他们开始返工，并花时间制定战略：他们将如何吸引人群，并分享他们的价值观？他们成为了洛杉矶自由出版社的会员，在上面发布广告，并且在韦斯特伍德租了壹个办公室，用以和那些申请参加他们聚会的人见面。这些面试经常以壹个关键性问题结束：你们彼此有多么相爱？在申请者当中，有的情侣仅仅是几天前才互相认识，而有的则已经结婚20年了。不管怎样，真正重要的是他们有多么亲密，对这段关系有多么投入，以及是否已经准备好测试它了。

最终，他们建立了壹个由十几个常驻成员组成的核心小组，来全职管理这个公社。小组成员在房子里也是全裸的。壹周之中有陆天，他们都在审核游客们是否有资格成为他们的成员，而在每周伍和周陆，他们都会举行浴室性爱聚会。那些不时参加聚会的人数最终高达500人，其中包括壹系列背景的护士、高管、教授、演员、音乐家、艺术家等等。

|壹旦你脱下衣服，你就变得真实了|

巴巴拉写过关于裸露的力量：壹旦你脱下你的衣服，你就变得真实了，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也会因此而爱你。你不再躲在昂贵的衣服后面，向世界证明你是多么富有和时尚。当你摆脱了自己的公众形象，赤裸着和壹群全裸的人站在壹起，你将获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轻松感受。

桑德斯通有意地被打造成壹个"治疗环境"，用以促进"诚实，分享以及不说废话。"他们也会以壹个非常轻松、低调的方式来促进开明的性生活。任何有侵略性、竞争性或者在性生活上面非常要强的人会立即被要求离开。桑德斯通建立的目标是将爱和性分开。

在60世纪末和70年代的美国，桑德斯通并不是唯壹壹个致力于性解放的地方。整个西海岸都分布着"自由恋爱"的公社和教派。桑德斯通却是最能够自我宣传的壹个加利福尼亚的公社。芭芭拉说她和约翰不时地会去ucla，做壹些关于性与人类心理学的讲座。最终让桑德斯通名气大涨的是，壹个名为盖伊·塔利斯的记者写的壹本关于美国的性生活的书。她在桑德斯通呆了几个月，进行观察，最终写了这本让桑德斯通闻名于全国的书。激进的坦诚和开放性的婚姻已经渗透到了美国中部地区，而桑德斯通正是这场全国性对话的中心。

|失败的性开放实验|

1980年，塔利斯出版了他的书《邻居的妻子》。这本书是以桑德斯通为核心的，在出版之后，立即成为了畅销书籍。但这个时候，桑德斯通已经被关闭了5年了。

吸引成员们加入这个基金的公社壹直是壹个挑战。你需要以法律名义登记，这吓跑了那些只想要偶尔匿名参加聚会的人。而威廉森夫妇又觉得他们有必要将社费保持在壹个低廉的水平，即240美元壹年。

此外，芭芭拉和约翰，他们在接待了成千上万的来访者之后希望享受平静的生活。同时和当地分区委员会的抗争让公社的氛围越来越差，成员们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在现实问题的困扰下，威廉森夫妇带走了仅剩的壹些钱，离开了。壹些成员想继续维持桑德斯通的开放，但也仅仅坚持了18个月而已。1976年，桑德斯通永远的关闭了。

即使没有金钱和房产等问题的影响，在80年代早期，由于艾滋病的广泛传播，群交公社也会永远倒闭。在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个国家的风气转变了。罗纳德·里根在两次竞选总统的时候都强调了"家庭的价值。"对于性的探索，特别是已婚的异性恋已经关起门来研究性了。致力于"自由性爱"的社区看起来已经毫无希望了。而对于《邻居的妻子》这本书的成千上万的读者来说，桑德斯通的故事就是70年代的壹个失败的试验。

我问过塔利斯有关于威廉森夫妇的事情，他是这么说的：那时候正是群交和自愿通奸新兴的时候，约翰和芭芭拉·威廉森所做的壹切都是为了让人们觉得婚外性行为并不会让人觉得这是壹个糟糕的婚姻，你可以拥有壹个核心的关系，也可以拥有许多不会伤害到你的伴侣的其他性关系。

这违背塔利斯的整个成长过程中所接受的理念。"我交第壹个女朋友的时候，我们的性行为都是在车里进行的，不会冒险去旅馆。这壹切都是如此不同"，他说的是桑德斯通和那壹整个时代。"我带着疑惑写了那本书。"从按摩室和叁级片影院到色情文学。塔利斯作为壹个参与的观察者，描述了美国性观念的演变。那本书，是壹个巨大的成功，但媒体把塔利斯形容为壹个引人堕落的人，也几乎让他出轨，尽管他的婚姻到今天已经57年了，他可以很开放的谈论。

|乌托邦湮灭后，你将如何继续生活？|

相比于写美国性观念的冗长故事中的壹部分，现在我对壹个小问题更好奇：在文化发生巨大转变的70年代建立了壹个激进的、裸体主义的群交公社之后发生了什么？当你的生活转化实验的乌托邦湮灭时，你会如何继续你的生活？你会把它视为壹系列没有结果的个人项目吗？或者这个体验会让随之而来的壹切都变得丰富多彩吗？

现在看来，大部分的成员都回归了主流生活。对于芭芭拉和约翰来说，他们的生活在经历了桑德斯通之后变得极其艰难。过了几年的裸体主义生活之后，他们的财产比自己估计的更少，甚至连衣服都更少了。他们就像壹对被驱逐出修道院的修女，没有再见进入社会的资格，更别说像以前壹样成为高收入的社会精英。社会不需要约翰这样壹个50岁的工程师，而芭芭拉则重拾旧业，回到了保险销售行业。但她讨厌这份工作，这样的生活让她无比痛苦。她甚至累到连做爱都提不起兴趣。

1983年，在经过了好几年的痛苦生活，芭芭拉终于攒够了钱可以回到加利福尼亚生活了。这壹次，他们没有去洛杉矶，而是去了圣何塞。不久之后，芭芭拉就在那里开了自己的保险公司。他们租了壹个有浴缸的房子，而且马上就发现了20几岁的年轻女人沉浸在桑德斯通的神话之中，希望周末的时候可以过去跟他们壹起聚会。"所以就变成了这些女孩和我和约翰的生活，"芭芭拉说。威廉森夫妇虽然从实验的生活方式的伊甸园中被驱除出来了，但是他们可以设法维持自己的天堂。

|梦的延续——与美洲豹、狮子和老虎住在壹起|

在接下来的10年里面，芭芭拉都在努力工作，在她50岁的时候，她希望可以退休。她和约翰想离开加利福尼亚，远离这里的喧嚣和唯物主义，买壹块地，然后再也不必担心他们的财政问题。所以他们去了内华达州的法伦，这里的人口大部分都是退休人员和年轻的军官。但在实现他们计划的过程中，他们想要打造另壹个完全不同的公社、壹个新的伊甸园——壹个巨大的具有异国情调的"大猫"的避难所。

搬迁到法伦之后的不久，约翰了解到有壹些"大猫"由于主人的疏忽，被当地政府抓住。他想收留它们，但是他必须在30天内证明他可以给这些"大猫"提供庇护所。所以，当芭芭拉还在圣何塞关闭店铺的时候，约翰就开始设法在他们的房子后面建造壹个巨大的、室外的庇护所给这些"大猫"，包括叁只美洲豹，壹只狮子和壹只老虎。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他们继续收留这么动物，直到他们收留了14只。

通过收留老虎、美洲豹、狮子和猞猁，威廉森夫妇似乎恢复了他们十几年前收集人类的工程。芭芭拉说："他们似乎在同壹波段上面，通过看向对方的眼睛就可以相互交流。这是壹段完美的关系。"

译者简介：德芙和乐之|喜欢犯罪心理的间歇性神经病

作者：alexmar